“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诚挚对笔,结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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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luka/Modric/Corluka』克罗地亚情人 Chapter 8

我人生top5的同人更新了!!!我的神仙更新了!!!!

萨拉热窝的木槿:

一年半卡出来了一章:)


看字数情况应该还有一章或者两章完结,下个星期就能平了。




Chapter 8 在你身边




萨格勒布的高档公寓里,两人抱在一起,胸膛紧贴起伏。


“怎么突然回来了?”四十岁的男人眉目沧桑粗重,当年的热血犹在。


“想你了。”他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回来任务述职,刚巧。”


后半句其实不必说,他们都心知肚明,多少年来都只有这一个理由能换来片刻的相聚和温存,寥寥几次一只手就能数完。


趁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被情欲烧得注意力涣散,他用低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我要去北美了。”


“北美?!”




特勤人员不会在同一个地区停留太久,当那张脸从陌生到熟悉,便意味着离开。


八年的莫斯科生活后莫德里奇在伦敦度过了十年,鲜为人知的地方铭刻下了伤疤和勋章。他已经过了特工的黄金年龄,常年的超负荷工作带来身体机能的过早衰退,反应速度也不如从前。从一个地方到新的地方的迁移通常只有本人知道,一旦告诉任何人便是严重违纪。


北美是下一站,那会不会是最后一站?连他本人也对此毫无概念。但是有一些不成文的惯例,比如北美是所有前辈从外勤转向幕后指挥前的最后一站。此外还有一些风言风语,诸如现任局长即将卸甲归田,他的副手接班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来接替副手的位置却充满了悬念。众多年富力强的特工虎视眈眈,莫德里奇则被认为是其中最有希望的,虽然他从未表达过对晋升的渴望。




“必须去吗?”坚硬的胡茬在他脸上磨蹭,很痛也很快乐。


莫德里奇思忖了片刻:“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去……”


“嗯?”


“犯个特别严重的错误就不用去了吧。”


他的将军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特别严重但是不能危害国家安全的错误。”


“比如跟总司令被捉//////////奸在床?”他眼里忽然有了几分喜悦。




时光飞速流逝,战后世界日新月异,芸芸众生各自蹉跎。地处欧洲腹地的南斯拉夫五十年代初与苏联决裂,和西欧始终保持距离,坚持独立自主和不结盟运动,以发展经济为第一要务,很快成为东欧最富有的国家,趋近于西欧的生活水平。安稳幸福的生活暂时掩盖了民族矛盾,国家凝聚力和自豪感空前绝后的强盛。


作为南斯拉夫的第二大城市和工业中心,萨格勒布早已今非昔比,新的火车站和大型商场拔地而起,高档餐厅和时装店林立。




初冬时节,霜雪初霁,蔚蓝天空把红色建筑映衬得格外艳丽。


车停在伊利卡大街上一家法国餐厅门口。克罗地亚人民军总司令走出车厢,他的伙伴紧跟着也跳了出来。


莫德里奇戴着墨镜,从后面搂住对方的腰,乔尔卢卡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拿开:“别胡闹。”


南斯拉夫特工突然就委屈了:“怎么了?”


他的司令一手插在裤兜,嘴角默默一抹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一直走到餐厅最里头的包间,莫德里奇一个人走进去,他的司令在身后把门关上。桌子那头坐着苍老却依旧脊背挺直的老兵。


“爸。”莫德里奇愣了一下,哑着嗓子喊道,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尾音中隐约带出一丝离家时的孩子气。多少年过去在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面孔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带着让他一生都铭记于心的严厉。


老头子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做军人和父亲的威严经年后仍在。


这场时隔三十年的父子重逢,说来是巧合也是幸运。为了庆祝一战胜利四十周年,一些参加过一战的老兵被邀请到首都贝尔格莱德参观阅兵典礼,原籍扎达尔的斯蒂普莫德里奇中尉就在受邀名单之中。而此时卢卡莫德里奇刚刚从西欧事务司卸任返回萨格勒布述职和度过短暂假期。


于是老头子在和老战友们从萨格勒布飞去贝尔格莱德的前一天,被克罗地亚军的总司令“请”到了这间包厢里,事先没有被告之原因,他也严格遵守军人不问事由的纪律,直到看到一张和多年前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才揭开谜底。


以为早已死去的儿子就这样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不用问,一看就懂,坚毅的轮廓,飒爽的身手,都是只有战争能淬炼出的。以为今生早已缘尽的父子亲情像火苗,隐忍又按耐不住的生长。




总司令事先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把这间法国餐厅整个包了下来,周围布置好了暗哨。父子嘛,久别重逢的话先别说,把酒给喝足了再说,于是准备了两瓶自己珍藏的科索沃葡萄酒,他的卢奇安诺这辈子能喝个尽兴的机会寥寥,此时不喝更待何时。


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在一旁坐着,好奇极了可是又担心自己的身份破坏了人家爷俩儿难得团聚的气氛,最后咬咬牙忍痛放弃了——反正见过了就算一家人了,他自我安慰。


总司令索性开着车出去绕萨格勒布市兜了一圈风。估计着该喝得差不多了,又回到餐厅敲了两下门进去了。


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父子俩仍旧正襟危坐,桌上的酒原封不动。


老莫德里奇正问儿子这么多年过得好吗,带着浓厚的南方口音。


见过无数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场面的儿子脸绷得紧紧的,像闯祸少年一样无助的搓手,也用家乡话回答:“还行。”


乔尔卢卡坐到他身边,抚了抚后背。本意是给自家男人镇场的动作,落在老父亲眼里就成了上级给下属稳定军心,表面若无其事,千万句嘱托都被对方的官职和军衔镇压回去了。


老中尉眼含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不管你在做什么,希望你是快乐的就好。”


卢卡莫德里奇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想痛快答应又心怀歉疚,于是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心情比他更复杂,三十年没见过儿子,可是这三十年里见过南斯拉夫人如何死里逃生,侥幸从动荡走向表面的和平。


斯蒂普莫德里奇也曾经是个军人,在一战战壕里写下过不知能否到达亲人手上的遗言,却连做梦也没敢肖想过对面的人肩上的军衔,他知道他不能问,可是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小时候弱不经风的儿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正是又一个动乱年代之前所余不多的宁静时期,东欧各国还未浮出水面的内斗暗潮汹涌。重逢短暂,避免他人闲言碎语。


正要心照不宣的话别,老莫德里奇突然心事重重的望着儿子。三十年白云苍狗,风流雨散,迟暮之年还能与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至亲骨肉对坐短谈,知道他活着而且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也该放心了,但是终究无法克制为人父的私心。


老莫德里奇突然说:“你说你做的是秘密的工作,我不问。但是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做完,你妈妈还能不能见到你?”


话语简单直白,落在心上却有千钧重量。莫德里奇怔住,父亲的问题触及到一些他没有想过也不能去想的范畴。进入这个职业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一个人生老病去的准备。多年过去,他在年华流逝中和这个目标渐行渐近。他会在年轻时死去,或者在牵挂他的人都从世界上消失后变老,那时候也许他会把他们从记忆深处找出来一点点抚平。


和乔尔卢卡的重逢打破了他原先完美的设想,就像坚硬无比的金刚石失去了最锋利的角。而父亲的问题要让他几乎粉身碎骨。


老莫德里奇打量儿子失神的模样。当父亲的只是想要个答案,不管儿子回答能或不能都不会有怨恨,他不了解儿子的工作但是明白其中的身不由己。


父子俩都有些情绪失控。房间里另一个人也在看着,瞅准俩人都沉默的时机说:“能,当然。”语调目光诚恳稳重。


说完这话乔尔卢卡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不顾忌身份,完全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收回去也不可能了。然而他想说的又岂止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许下山盟海誓庄严承诺。


他拍拍莫德里奇的肩:“你先走吧,我送你爸爸回去。”


莫德里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当父亲的看总司令的眼神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


总司令亲自开车送回来的,这事够斯蒂普莫德里奇跟老战友们吹到寿终正寝。至于总司令送的两瓶葡萄酒,老兵们都一致认为是自己喝过最好的,希望以后每年都庆祝一战胜利。




那天晚上乔尔卢卡回到郊区的另一处住所。这所房子是为了安置三五年不定期回来一次的莫德里奇特意用假身份买的,只有一个跟随他二十年的贴身警卫知道。


晚上八九点,房子里黑漆漆的。


“怎么不开灯?”他一边说一边摸索墙上的按钮。


“你跟我爸说什么了?”黑暗中传来闷闷不乐的声音。


“还能说什么,纪律。”白炽灯光突然照亮了房间,乔尔卢卡从刺眼的感觉中缓过来,看到莫德里奇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缩在墙角。


这一幕有一点熟悉,他想起来他们在马德里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在角落里躲避炮弹和流弹。战争已经离他们远去了,普通人不再需要躲避炮弹和流弹了,可是莫德里奇依然需要。


乔尔卢卡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把头靠在对方肩上:“韦德罗,我真的很累。”


作为一个纪律的严格执行者,乔尔卢卡从来不问他去过哪里,经历了什么,危不危险,也从来不会倾诉牵肠挂肚的担忧,但是心里和明镜一样,鬓角的伤疤是哪一年有的,手臂上的灼伤疤痕是哪次回来多出来的,腿上的弹孔又是……


对于莫德里奇这些年的身心变化,旁观者或许比本人更清楚。从前不知疲倦的人,三年前回来那次几乎整个假期都在没日没夜的睡觉。记性也变差了,有几次说起从前的事情回忆了很久才记起。不过他忘了的事情,还可以从他倚靠的这个人这里找回来。


其实乔尔卢卡对刚才的问题避重就轻了。与老莫德里奇一路上所谈甚多,关于进入军事学校之前那个小小的孩子,而当看向谈话对象那张脸时总司令又忍不住想再过三十年他的卢奇安诺应该就长这样吧?时空重叠中,他仿佛已经陪伴了他一生。老父亲再三叮嘱,一定要莫德里奇好好的。其实不必说。


他们有同样的想法,再过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莫德里奇从一线退下来了,他们是要一起老去的。如果余生够长,他们还能像普通人一样一起经历很多琐碎的甜蜜和纷争。


他们在间或的相会中因为对共同想法的坚定而无比安心,从未动摇过,直到今天。


太长了,未知的等待太长了,长到让乔尔卢卡担心以莫德里奇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撑到那天。


“很快就会结束了。”他揉了揉对方的头毛,像小时候一样。


莫德里奇嗯了一声。


在这一刻他们都下定了对方不知道的决心。



13 Aug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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