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诚挚对笔,结有缘人。

帝都人,现居米国,曾居霓虹/爱尔兰,科研人员+攻城狮,学术领域(?)包括神经科学+认知心理学+医学+机器学习+嵌入式传感器系统+人机交互,沉迷于哲社历史。弹琴的。酒饕烟枪,枪迷刀痴,以色列格斗术玩家。游戏狗+足球狗+嘻哈听友。宝利来+lomo+diana玩家。耳机宅。洁癖+整理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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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5HINee,单机游戏和OW,中国嘻哈,有时有一些动画/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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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与梅菲斯特·番外】花骨 [01-06]

整理文件夹翻到这个残稿,觉得写的还挺不错的发上来归档233

《枪与梅菲斯特》的正剧(在“长篇”栏下),5HINee的地下社会架空同人。上一次更新梅菲斯特好像还是……一年前233。虽然梅菲斯特已经写完85%了,但我实在不知道后15%啥时候能写完233。

补完一下金家的剧情,老金跟素丹姐的成长,蛇姐x素丹姐的剧情,还有决定半岛局势的谈判桌的剧情

主角是素丹姐和蛇姐。我120%是个女||权作者。身为女性,当然也可以冷锐残酷、粗粝坚硬、肝胆披沥、勇武无双,生来就可以纵横四海、君临天下。当然可以。交给男孩子如何成王成仙的故事已经太多了,希望自己的故事可以让成长中的女孩子们看到,啊,我就想成为这样的大佬。我厌恶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大多只能跟爱情一起出现。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担当责任和自我实现啊。


        金钟铉生来就是个风流客,眼角开着桃花。五岁的时候就知道睁着一双盈盈的眸子,坑蒙拐骗照顾他和他姐的小姐姐们放他们出去玩儿,或者给他们点心吃。

        这也是个天生的绅士,对女性尊重又甜蜜,仿佛是一个意大利男人的灵魂,生在了韩国少年的身体里。女系家族本家的男性子嗣,几乎天生活在金缕的簇拥之下,年轻、帅气、富有、而且不担责任,长成浪荡子也情理之中。不过这人对其他人发乎情止乎礼,最多在言辞上表达喜爱,只有对他姐一个人,是真的不光具有关怀也具有占有欲。

        甚至有贴身的佣人曾经对当时的金家家主透气儿,说这孩子和少主太不正常了,十几岁的孩子了还在一起睡觉,少主还枕在少爷的胳膊上,是不是不太好。

        金家家主面色不动,挂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说随他们去。

        几乎是同样的时候,金素丹贴身的佣人也附在她耳边,对她说,少主,有人对你和钟铉少爷交往过密很有微词,您是不是注意一些,至少牵着手走路那些……

        那年的小蝎子金素丹也笑笑:随他们去。

        小蝎子柔和的眉目里敛了一份心高气傲,觉得那些人无足轻重,自己是要成为家主的人,风言风语不值一提。

        老蝎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想,小孩子做梦嘛,迟早有一天要醒的。

 

        金钟铉后来只和男性有亲密的交往,某种意义上是因为心理阴影。

        那一年他和金素丹陪同舅舅拜访北方尹家,回来的路上遇上瓢泼大雨。一程夜间山路,少年少女坐在汽车后座,刚刚过了一场宴会,筋疲力竭,钟铉将素丹的头揽在自己肩头,闭上眼听着雨声睡着了。

        轮胎在积水的路面上打滑,金素丹听着雨敲玻璃,在黑暗中蓦然张开了眼睛。

        她那时候已经开始训练,金钟铉不在的时候,家族的武术指导会在她熟睡时给她枕边放蛇和蜘蛛,用吹箭为她注射麻药。她那时候不过十七岁,却已经磨出了那根野生动物探测危险的神经,而且知道它很可靠。她的余生将在枪战和暗杀中度过,她必须全心全意地磨练自己和相信自己。

        她保持靠在金钟铉肩头的姿势,眼睛垂着,在后视镜的死角里 ,悄声掏出车椅下的手枪,将手指放在保险上。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异常地平静,仿佛天生就知道该这么做,也完全不会不知所措,甚至还保持着睡眠般的悠长呼吸,盘算了一下万一是家里出叛徒了,怎么样能两枪之内干掉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保镖。

        那一天金钟铉是被枪声惊醒的,他刚想下意识把姐姐搂进怀里,素丹就已经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到了地上,同时开枪冲着驾驶座的后心位置一枪,再架枪对向副驾驶的保镖的位置。可惜那位训练有素的退役特种兵显然比那时候的素丹能打多了,力量也远超过十七岁小姑娘,一把握住枪口把她的射程打偏。

        金素丹想也没想直接扣了扳机,子弹擦过那个人的眼角废了他一只眼睛。趁着对方震惊自己真敢在这个距离开枪和吃痛的功夫,弹出自己戒指上淬毒的微型刃划伤这个人的手臂。

        那是一毫克可以使非洲象心脏麻痹的神经毒。

        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的确是家族内部有人背叛,车外的黑暗中迸发出火光,防弹玻璃禁不住机枪的火力,铿锵地破碎了。

        金钟铉这才反应过来,握住姐姐的胳膊把姐姐拉到地面上,用自己半个身体为姐姐挡住碎玻璃。车身目前还算防弹,他们在黑夜中的火光和漫天碎玻璃中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看尽他心底、洞穿他灵魂。

        成长啊,也就是一瞬间。

        从兵荒马乱惊魂未定眸光盈盈因为第一次开枪杀人颤抖的眼角,到刀锋破过嚣张艳丽的花瓣、自此担着万斤家业化作玄铁的权杖,只需要一瞬间。

        “他们要我,”她说,“走,钟铉,回家,找人来救我。”

        然后她伸出自己一只手,手腕上玛瑙的镯子在硝烟中仿佛一朵废墟中的花。

 

        幸亏暴雨,一路上金钟铉狼狈的脚印都被冲散了。他用尽全身力气跑过幽暗的密林,抵达山脚下的小村庄时雕花的鞋已经不知道丢在哪个泥塘里,一身礼服被树枝隔成一条一条的,而他半脸的泥泞,肺里疼得仿佛要爆炸。他接树叶上的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用自己三寸不烂的舌头和看着就像好人的真诚眼神,还有任何女性都无法拒绝的气度,生生让村民半夜借了他家里电话,还骑了一辆摩托车把他送往最近的城市。

        他启动了金家内线,然后去最近的金家暗桩修整,等着母亲带着高手们跟他会和。

        浑身的伤口都不疼,感染发烧了也浑然不觉,他只知道姐姐绝对绝对不能有事。

        营救计划的时候金家家主是不想让金钟铉跟着来着,因为她大概知道素丹的意思。素丹身上有追踪器和紧急报警器,家族的车上也有全联网的勘测系统,哪怕金钟铉不下来报信,金家也会很快知道他们出事了。素丹完全没有必要支开金钟铉,但她还是做了。事关家主继承人的性命、家族的阴谋,没一件是金钟铉应该插手的。金家家主和自己的继承人一样,都千方百计地想让金钟铉一直活得干净自在、平安顺遂,不管自己怎么着,反正这人绝对不能出事儿。

        何况她和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作为继承人的少女,被想扶植自己儿子上台的人劫持了会发生什么。而金钟铉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金家家主以你来了也是碍事儿的理由按住了金钟铉,谁知道这小子趁着乱自己混上了一辆车,到了关着金素丹的废弃建筑工地中他又偷偷下来,隐藏在高草中。

        金家家主其实在路上就接到了密报,说少爷混上营救小队了。她一边说行吧保护好少爷,一边难得的表露出真实的感情,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孩子,真不省心。

        就是在那里,秋季荒芜的高草丛中,金钟铉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一生折磨他的画面。他的姐姐、他心中唯一挚爱的白鸟,裙角碎裂,流淌的血迹氧化成黑色,跟米色的痕迹一起裹在大腿上。

        他几乎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只知道一瞬间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耳朵里疯狂的尖锐的鸣响,他一跃而起想要去捧起那摊碎花,被草丛中突然窜出的狼狗利齿卡着喉咙扑在了地上。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一拳可以打碎一个头盖骨,虽然结果是自己的右拳骨裂。

        而金家少主本人非常平静,甚至还跟罔顾身边刀光血影徐徐走来的金家家主交换了一个“这小子怎么来了”的眼神,家主冲她耸耸肩,感觉是我也没办法管不了管不了的意思。

        医护人员急匆匆越过家主身边,挡住了她和自己母亲的视线交流,问她基础的问题,确认她的心理和生理状态。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她可能一天没喝水了,气息微弱而语气从容地报自己身上的伤口:左膝粉碎性骨折,双手腕骨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左右,右侧大腿撕咬伤,阴||道撕裂,可能感染狂犬病,报完之后安心放自己昏迷。

        这三天绷着神经,几乎全靠逼自己进入战斗模式才没死,抗生素打进她血管的时候,她才察觉自己有多疼。

        太疼了,死了都比这个好受。

        但是,还远没到不能承受的阈值。

 

        两位本家的孩子遇袭这是大事儿,金家一时间风声鹤唳,警戒升到最高。少主的伤封闭养了半年,真正的封闭,除了金家家主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连金钟铉都被不被允许探视。

        而金素丹终于重见天日的时候,金钟铉已经不在了。素丹探寻着问自己弟弟何去何从,她母亲说:“长大了,去闯了。”

        素丹睁大眼睛点点头,若有所思。

        少年时代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成长却终究是各自的事。

        那一天晚上金钟铉在手术室外守完了整台手术,然后在麻醉中沉睡的素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凝视了她一夜。晨曦吐露时他吻过素丹的额头,暗自下了一个一个决心。

        那么多涉事人员,他只恨自己。而第二天他对母亲说我想走军事体系变得更强,其最根本也是他闭上眼就会想起金素丹在漫天碎玻璃中的那个眼神。

        那是他的姐姐、他的白鸟、他的家主、他挚爱的女性,他必须有能力护这个人寸缕无伤。

        金家把他送进陆战队,正好赶上蛇姐和李秀满在扩建基地,到各个战斗部门选训优秀的战士。他在审讯室中第一次见到蛇姐,第一个照面就觉得那个人眼里翩然的冷硬仿佛那一日素丹的眼神。

        自此开始他人生的一段奇迹。他会进入SM基地,认识李珍基、金基范、崔珉豪,后来认识李泰民,亲友俱在,风生水起,站到半岛之巅。

        金家隐瞒了他真实的身份,而他进入SM后没多久,蛇姐在开会中谈起她过几天要去拜访半岛金家点名李珍基陪同的时候,他不怀好意地笑笑,说蛇姐要不我陪您去吧,我跟金家家主挺熟的。

        蛇姐:哦?

        金钟铉悠悠的说:那是我妈妈。

        蛇姐皱了皱眉,眼睛周了一圈,迅速地换上微笑:那太好了,金家少爷,想必你在你家混的也很不错的,我这一次正好要去谈赞助的事儿,哎呀,就你了。咱们后天出发。

        金钟铉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可能把自己卖了。

        但无论如何,能跟蛇一起拜访金家,这感觉像是衣锦还乡一样。他有两三年没回过家了,过年也就是打个电话,能公务回家,非常好。        

 

        他比蛇姐提前回到了家里,没跟任何人说,打听到了家主在哪里休息,摸黑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准备去给姐姐一个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的玩意儿。

        金素丹拢着披肩正在练字,听闻窸窸窣窣的声箱,也不言语,直到她屏息将一个“家国天下”写完,才施施然地吐出一句“知道回家了?”

        金钟铉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从素丹的肩后抱住她,凑在她耳边说“想姐姐了”。

        上一次认认真真两个人当面说话,可能还是那一天碎玻璃中的“你先走找人来救我“。

        一者在世界各地的密林或小巷或军事基地里摸爬滚打,另一者在地下社会的黑暗森林中扛过明枪暗箭,在那些特别幽微的岁月的瞬息,都会想起彼此年少时的脸,仿佛骨血中相同的那部分基因,虽然再次见面时都如同新刀试过无数血,眼睛里都有化不开的杀意,锤炼过几轮春秋,但这一眼对望熟悉鲜明入昨。

        “姐姐,我们偷偷出去玩吧。“他这么说,如同当年那个头发还染成金毛的少年。

        “好啊,“素丹也笑,”我去换身衣服,等等哦。“

        从前是她偷跑出去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还不担大业。现在是她偷跑出去也没有人敢微词,反正大业不能没了她。

        金钟铉特别骚包地开了一辆摩托车来,还是金基范给他改装的,原型是蝙蝠侠那个。金素丹见状揶揄地盯着自己弟弟看了一会儿,金钟铉被她盯得几乎不要意思了。

        但素丹很给面子,虽然很想吐槽,但是什么都没说,很自觉地跨上后座,等着金钟铉把他的腰送到她怀里。

        “结实了,“素丹戳戳金钟铉的侧腰。

        “哎呦别,痒。”金钟铉笑着躲闪,心说不止结实了,还多了不少伤。

        于是他们通了个宵,做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干的事儿,对坐吃夜宵,举着薯条面包却偏要从对方的手里咬,给金钟铉点歌,指示金钟铉抓娃娃,去便利店买酒在路上边走边喝,打打闹闹,就像几年前少年时代的活动的成人版。然后金钟铉问:姐姐,要不要去蹦迪啊。

        金素淡的眼角还有笑意和酒意添上的红痕,上调的眼线配上灰色的隐形眼镜宛如一只优美的豹猫,眼神却冷冽又清醒,说:“不了吧,你知道这儿所有的娱乐场所都是咱家的财产。”

        “那怎么了,”金钟铉揽住她,“怕天降一个领导,吓着人吗。”

        “喂喂,”金素淡捏了一下他的小臂,“不不,因为娱乐产业不是我跟妈妈管,是二姨管,然后我们在娱乐产业分钱的问题上分歧挺大的,我不太想去。”

        金钟铉吧也是个情商过高的人,他看得出来来龙去脉没这么简单,可能又是一出大家族内部斗争的毛病,不过姐姐不想说他也无意多问,顺着话头:“那,姐姐说去哪儿?现在回去太可惜了吧。”

        金素淡把头埋在他肩膀,用亲昵的样子低声在金钟铉耳边说:“你看到便利店旁边的小巷那个看报的人和玩手机的人了吧,那是本家的保镖,是确保你不把我拐走的。然后洗衣店旁边的那几个看着就很糟心的人,那是二姨的人。你能甩开他们吗?”

        金钟铉很配合地揽住金素淡,问:“两边都?”

        “两边都。”

        “当然了,”金钟铉笑,“姐姐想去哪儿?”

        金钟铉的风骚摩托车一骑绝尘,在巷间和马路上扬起引擎声和尘土,金素丹的发尾被吹得猎猎作响,身后是釜山的光影、车水马龙和警车的汽笛声。

        “不要跟过来。”金素淡对着电话那头的安保组淡淡地说,掷地有声。金钟铉正在她旁边把车停稳,他们在We've theZenith公寓楼的停车场,身边都是豪车。

        金素丹在前台刷了个脸,他们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电话层层打到上级,然后素丹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张万能钥匙卡。

        “要去哪儿?”金钟铉问。

        “马上就知道了嘛。”素丹眨眨眼。

        “这楼之前是咱家的吗?”

        “现在是了。”素丹的眼睛里闪着精巧的狡黠,“我谈下来的,年初的时候,他们那个开发集团都。”

       “哇,姐姐这么厉害。”金钟铉装出一阵演绎的夸张,金素丹忍不住戳了戳这人的额头。

        We've the Zenith的顶楼天台是釜山的制高点。

        北方的海风吹拂起素丹的裙角和发尾。

        他们的脚下是家族的疆土,流动的灯火,喧嚣的城市仿佛一个拥有久远生命的魂灵,瑰丽璀璨地匍匐在他们面前。

        金钟铉把机车外套披在素丹肩上,素丹眯着眼睛看着城市天际线,繁华敛进她眼睛里化成一片明艳的海。

        金钟铉突然有种面前的人不太真实的错觉。

        “我的。”素丹突然说。

        扬起手指,仿佛在沙场点她的军势。

        金钟铉的瞳孔突然收缩。

        那一刻福至心灵,他垂下头弯下腰,握住家姐扬起的手背亲吻。

        ——我也是你的。

        他这一次回来前,在近乡情怯的踟蹰里,也思索过姐姐的生活一二三。他操心的挺多,比如家族的暗潮汹涌,高处不胜寒,她花一样的青春注定栽培在冰冻三尺的寒冬里,她会不会寂寞会不会恐惧会不会不甘心。在训练之后和蛇姐碎碎念,对上蛇姐一言难尽的眼神。

         “我觉得,”蛇姐说,“你姐要是从小被当成家主养大,大概也不会觉得人生有别的可能。她要是早就知道而且只知道釜山是她的,这个国家不合法的部分里有一半都是她的,而且名正言顺地理所应当地属于她,那她应该就没有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吧?她的价值观应该就是为家主而生的了。她应该不会向往轻松的学院、无收益的恋爱和不需要思考家事国事的生活?她应该不能对平凡人的幸福感同身受。只是你的价值观觉得这样很令人怜惜,她自己应该非常看得起自己而且不觉得有什么苦的。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尊重她,甚至作为你的家主我认为你甚至应该尊敬她,你就应该为了她的骄傲骄傲。”

        事实证明蛇姐永远是对的。

        事实证明蛇姐和素丹互为高山流水不是没有渊源的。

        第二夜的谈判桌上,她们人生第一次对望,就把彼此的皮囊刺穿看到了里面掠食动物的灵魂底色,衣冠之下藏着的巧取豪夺并一意孤行的本能。

        素丹坐在副主座上主导了谈判,几乎对蛇姐提出的所有方案点了头。人们在背地里私下交流,说少主恋弟真是快到色令君昏的地步了。

        金钟铉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几乎全程心跳180,绷紧了神经,但不仅是因为他在谈判双方的夹缝里,而是他的家姐兼领导与师傅兼上司,各自释放出压力,在谈判进退的同时还用眼里的威压和杀气互相试探了好几个回合。但他知道那不是处于敌意,更像是一种过于罕见的同类间交流水平,洋溢着棋逢对手的快乐。

        金钟铉是非常了解自己姐姐的。

        素丹其实本来和母亲预判过对方有什么要求,也交流过哪些可以赞同哪些要讨价还价。但是跟蛇姐一个对望,她突然升起一种近乎天真莽撞的好胜心,想把自己最牛逼的状态、力排众议主导家族的威严展现在对方面前。

        但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支持对方,所以她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自己的行为更像是遇到她从心底的本能上喜爱的人,忍不住先送个大礼。这是一个不怎么走脑子但走心的行为。

        可不是吗。她原谅了自己,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可以从对方眼睛里照出自己真实模样的同类啊。

 

        素丹并不是一个人,她和蛇姐是两个人,因为后来蛇姐邀请素丹坐上为半岛定局势乾坤的谈判桌。

        而素丹到SM基地最底端的谈判室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个邀请也是一个力排众议的一意孤行,是对她同样行为的回礼。

        她对上李秀满和金珉锡审视的眼神,代表韩国地下社会,施施然地落座。

        若论坐在这个桌子上,备选人估计市她跟北方尹家的少主。他们对本国地下社会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不分伯仲,但尹少主的确是更适合在这里的人。尹家几乎垄断对于朝鲜、俄罗斯和中国北部的走私,金家的势力更多与日本、南洋和中国南部有关,南洋对比朝鲜,政治优先级真是太低了。说实话她不知道自己除了SM赞助商和作为金钟铉亲属的裙带关系之外有什么优势。

        但没关系。蛇姐既然给她这个面子让她坐在这里,她就会创造这个优势,举重若轻地法力无边,就像蛇姐对于金家赞助的谈判条件也没让她失望一样。

        

        







15 Sep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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