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诚挚对笔,结有缘人。

帝都人,现居米国,曾居霓虹/爱尔兰,科研人员+攻城狮,学术领域(?)包括神经科学+认知心理学+医学+机器学习+嵌入式传感器系统+人机交互,沉迷于哲社历史。弹琴的。酒饕烟枪,枪迷刀痴,以色列格斗术玩家。游戏狗+足球狗+嘻哈听友。宝利来+lomo+diana玩家。耳机宅。洁癖+整理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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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巴塞罗那 sneak-peak 5

太空歌剧、文明的黑暗、青春群像剧,大量致敬战锤40k

双德、Mikky、Annekee、多尼、Estelle、孟球、Justin、Carel

Inhibitor约等于现实世界女友

草稿one-shot,待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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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少年们回到母舰,坐在星舰甲板上喝酒,聊到现在日夜共处让自己的梦境不再是混沌侵蚀的尸山血海的人,发掘一些让人美滋滋的惊人的共同点。

Matthijs:我的inhibitor是宇宙海盗红龙。

Frenkie:Mikky是真理行者学派,我看她在巴塞罗那,在要塞之外出的外勤比我还多。

多尼耸耸肩:Estelle她应该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反抗官僚制度的学生运动代表。

于是大家一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好久不见从罗马要塞回来探亲的Justin,那意思是peer pressure他,大家身边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他这个规格也不能差到哪儿去。

Carel反正作为观测员跟外勤无缘,常年在太空堡垒·阿姆斯特丹的顶端与星际瞭望镜为伴,也用不着inhibitor,不嫌事儿大地跟Justin建议:我看你至少也得找个星际军火商吧。然后你们的Inhibitor们就可以一起搞革命、为人类帝国刮骨疗毒了。

Matthijs一把这动不动就出言不逊的小子的头按了下去,笑骂:你是巴不得我们全都混沌侵蚀然后叛变吗?

Justin不说话默默喝酒,慢悠悠地腹诽:我的inhibitor你们都认识,还比你们的都出息呢!我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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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nkie这些年第无数次急匆匆地跃过瞭望塔地平台,准备翻身一跃直接穿上甲跳进银河。Carel也无数次让灯塔闪了三次短光,阿贾克斯通用的一句“武运昌荣”。

这一切都发生过无数次。但这一次Frenkie突然定住了身体。

他感到亏欠。

对于过于日常以至于他都以为自己理所应当拥有的东西感到亏欠。

这过了多少风波呢。Matthijs被红龙捡到的时候是Carel报的信,他与德利赫特还有Annekee Mikky从虫族高领主的巢穴里劫后余生、Mikky在大图书馆处理了大图书馆与混沌之子创立以来最大的信任和行政危机的时候是Carel暗传情报,甚至在Mikky失踪、大图书馆火灾的时候、整个人类帝国在为可能发生的第三次大叛乱颤抖的时候,Carel一如既往一个人守住了阿姆斯特丹瞭望塔的灯火。

如同远洋暴风雨里飘摇却坚定的灯塔。那是他们四散在辽远星际中的人的家。

在如今,在Frenkie非常明白自己可能有去无回的如今,他突然意识到观测员这个职介的伟大与残酷。这么多年Carel能做的就只有原原本本地记录下他们每个人如何在银河中四散逃亡。Carel守着大家的归途,眼睁睁看着大家凋落。

于是Frenkie郑重地转过身,朝着瞭望台,战甲整肃,光泽冷然,敬了一个军礼。

他听到Carel的声音顺着通讯传来:干啥呢。去吧。我的职责就是守住你们回家的路啊。我们各有职责,各自战斗,凋敝之后,自然会在神王的宫殿前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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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要塞·巴塞罗那。

克鲁伊夫盗火归来后设立,镇守混沌侵蚀到人类世界的第一个入口:梦境之眼。

人类文明最前端最危险的岗哨。

Frenkie是在到了巴塞罗那才明白所谓大图书馆真理行者学派到底是干嘛的。Mikky在之前与他出外勤的时候那种文能封印混沌、武能手劈虫族的气势可能不是过于优秀的个人能力,而是他们这个学派都这样。

跟银河帝国子民印象里一尘不染的月面学者形象相去甚远,真理行者信奉从体验各种各样的生命中收集真理显现的痕迹,因为真理广泛存在,所以只要经历过足够多的生命,就可以更加接近真理。

这个学派甚至在人类前线巴塞罗那设有图书馆别馆。

所以这个学派的月面学者是混沌之子们最希望能分配到的inhibitor,这样跟自己的inhibitor比较有共同语言,不用互相适应生活方式,毕竟这些学者们也是常年行走各个星球,风吹日晒,展现出的技能包括但不限于体术、战略、工程、医疗、外交、语言甚至一些政治。

Mikky在Frenkie到巴塞罗那的第一年,跟他出满了所有的外勤。每次回到巴塞罗那,Frenkie的第一件事是去基地保养战甲,Mikky的第一件事是去图书馆别馆把自己占满了红的灰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土色不明液体的白袍换掉,搞得Frenkie建立了根深蒂固的图书馆别馆=洗衣房的不正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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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接受混沌之子的局限性啊,”红龙耸耸肩,“他们是在一种极度受限制的政治环境里长大的。帝国为了延长他们的使用寿命,把他们各个教育得非常单纯,只接受那一种纯正的思想教育,基本上对于人类帝国黑暗的历史一无所知。我已经放弃跟Matthijs解释,太空海盗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了,早就不是快意杀伐的那帮人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就是各个星域领主政治斗争的工具,夹缝中生存,处处如履薄冰,谁也不能得罪。他不可能理解我每天要想多少事情。他真的以为我无忧无虑。”

Mikky并没有回答。但凭借默契,Annekee知道她听进去了。

月面学者凝视着遥远的月球,对自己说,她说的对,我们本来也应该接受每个个体的局限性。我应该放弃让Frenkie体会我的焦虑。毕竟他不可能明白,人类帝国的历史,就是不断凌辱、压迫、虐杀学者的历史。每一次大叛乱,每一次历史的反复,每一次人类的恐惧,都会让人重新进入中世纪或者文化革命时的黑暗时代。追寻真理即是殉道。每一个图书馆人都明白自己的这条道路是执迷不悟的荆棘血路。我们随时准备牺牲,与战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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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nkie隔着甲握紧了少女的肩膀——是人类的肩膀,甚至作为人类来说也很细瘦,努力让躁动干哑的嗓音安静,在炮火间隙中聚集自己最大的耐心,逐字逐句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把这里清理干净,我去混沌里查看,你在堡垒里待好,不用去送死。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事情非得这样。混沌之子保护周围世界的本能驱使着他飞快地分析形势然后思考。他是混沌之子。他是为了保护人类存在的。那么自己的inhibitor,那个让自己能够正常地不发疯地活下去的人,自然更应该以帝皇以下的最高级别保护。

月面学者无论在什么枪林弹雨触手海洋里都是一样平静,甚至还语气轻快地开了一个玩笑:这位混沌之子,混沌军团和大图书馆在政治上平级,你不能命令我,我也不能命令你。

“这不是命令!”Frenkie的着急溢了出来,“我不想你受伤。”

月面学者握上自己肩膀上Frenkie的战甲:“大图书馆的信条,如果任何一个混沌世界的开口有爆炸和危害人类世界的可能,如果混沌世界传来波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离得最近的月面学者要去收集情报。镇守住你的战场,士兵!这是我的使命。就像你的使命是血祭血皇,颅献颅座,我的使命是鉴明混沌,殉道真理。”

红龙在天上飞着,顺着通讯器,偷听得有点烦躁。

眼前已经够让人烦躁了。

她本来真的想看热闹不嫌事大,就飘着看看混沌之子们的军事行动,反正她一副龙血,虫族一般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梦境之眼一波动,虫族跟潮水一样尸山血海奔腾而来,巴塞罗那也好多年没见过这架势了,她看着Matthijs守在军火库门口,也由不得她多想,直接坐不住,红龙甲一整肃就飞了上来。

情况紧急,巴塞罗那和周边所有的混沌之子都被调来守要塞,说实话也缺少什么精妙的战略,就是仓促间每个人分了一块地方守。

Matthijs早就明白不用跟龙子客气。他曾经也想矜持一点让自己的inhibitor镇守后方就好,但他很快明白传说中的红龙船长,是真的又皮实又心狠手辣又能打,而且尚武得几乎疯狂。他们早就配合默契,将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Matthijs容易有打得兴起冲得太前太远离防守线的问题,红龙战甲配备的大范围AOE追踪弹更好能帮他守住他身后的空档。

Matthijs的大剑劈下一截触手,他正准备顺着这节触手去斩杀触手的主人,红龙在通讯频道里大喝:“打完赶紧回来守着!我去底下看一眼。”

“啊?”Matthijs懵。

“看来我们的月面学者要去履行他们的使命了。她要进梦眼里看一眼,我去送一程。”

Matthijs这一瞬间非常懵。现在的巴塞罗那,有名有姓的inhibitor至少也有几十几百个,为什么非得他们的Mikky进去送死。

“离得最近。她和Frenkie在突击舰上。你赶紧回来。来不及了。”

Matthijs对红龙说:保重。

Frenkie对Mikky说:保重。

他们并没有互相道保重。战友是明白自己需要承担更多压力帮对方减轻压力,也是明白自己可以交给对方承担更多压力给自己制造空间的。

他们不要保重。他们要赢。

红龙甲在Mikky面前缓缓降落:所有龙鳞都竖着,所有散热口都喷出热气,如云端古龙降临。

她说:走,我送你一程。

月面使者在给自己的甲吟唱混沌抗性的能量场,一点没跟她客气:你不如跟我进去一趟。

Annekee:……嗯??

10 Sep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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